請不要灰心呀!

時間: 2013-04-15

上週末,從晚報上看到一篇介紹日本92歲老太太開始寫詩的文章。老太太92歲時,她的兒子鼓勵她寫詩來打發寂寞的時光。從此她開始寫詩,出版了詩集《請不要灰心呀》,2011年仙台地震時,她還去電視臺朗誦了自己的詩,給受災的人們以鼓舞。老太太於101歲去世,她的最後歲月是在美好的詩歌中度過的。

看了這篇報道,我也深受鼓舞:如果92歲的老太太都能夠開始,我爲什麼不能?我沒有理由每天這樣昏昏沉沉地度過。我也要開始,去感受生命的力量!

巧的是,第二天,在電影頻道看到韓國電影《詩》,有老年癡呆症前兆的65歲的老婦楊美子,去參加了一個詩歌班。這是一部關於老年人的電影,但有着我所預料不到的激烈,不同於一般的老年人的電影,它所涉及的不僅僅是老年人的困境,而是老年人對這個污濁社會的抗爭,以激烈的姿態,以內心的詩情,對這個泯滅了純真的社會加以斥責。

影片中楊美子雖然生活貧困,但衣着舉止優雅,也許曾經生活優裕過。雖然靠給人做鐘點工謀生,但她的心卻沉醉於花草、詩歌,在精神上富裕而滿足着。然而,她將不得不面對着殘酷的人生。就像李雙江之子李天一那樣,幾個男孩一起凌辱一個女同學,那個女生自殺了。她的孫子也是肇事者之一。爲了不被追究刑事責任,幾個男孩的家長決定跟受害者家達成協議,私了賠錢。貧困的楊美子爲了拿出500萬,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答應了半癱瘓的僱主的要求,與之發生關係。原以爲事情這樣就解決了,孰料,看到孫子麻木毫無覺醒的樣子,看到其他家長們對於罪行無動於衷只想趕緊了解的樣子,看到周圍人對女孩生命的無動於衷,楊美子最終毅然下了決心,她選擇了向警方告發。孫子被警車帶走了,而她,也選擇了結束生命。因爲,在她看來,就像杏子墜地一樣,要獲得新生,首先要捨棄樹枝上的生命。

都是老年人的故事,楊美子的故事更激烈,也更能給老年人以信心。老年人不僅僅是爲了打發寂寞時光而無病呻吟的那一羣人,他們還擁有這樣的力量,直面齷齪和麻木,用生命捍衛這個社會的底線。迸發出這樣一種力量的老人是這世界上真正的詩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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