遺傳性非息肉病性大腸癌研究進展和臨牀展望(六)

時間: 2011-10-27

3.3 HNPCC的臨牀治療

3.3.1外科治療 由於HNPCC患者同時性和異時性多原發癌發生率較高,如結腸切除不完全,約有40%的患者會在10年內腫瘤再發。因此,有學者建議[26],對於確定攜帶MMR基因變異的HNPCC患者,發生第一個癌時應行結腸次全切除或全結腸切除術;而低位直腸癌應考慮行全結直腸切除、迴腸造口或迴腸肛管吻合;對於年齡超過55歲且已絕經的女性患者,可以同時聯合切除子宮和卵巢。但是上述建議在國內臨牀應用可能非常困難。原因:①對於初次接觸先證者,臨牀醫生如不重視家系調查和隨訪的話可能根本無法確診其爲HNPCC病例;②MMR和MSI的相關檢測尚未在臨牀普及,且其檢測結果的穩定性、可靠性、權威性,以及公衆乃至學者對其在臨牀上應用的接受、認可的程度目前都尚未達成一致;③醫學倫理學和基因歧視問題;④即使切除了所有大腸,患者仍可患腸外腫瘤;⑤手術大、併發症多、手術效果不確切,術後患者生活質量嚴重下降,醫療糾紛多。因此,這有賴於輔助檢查技術的進步和臨牀醫生達成共識才可能付諸實施。

3.3.2藥物治療

隨着人們研究的深入,藥物預防大腸癌的可行性已經逐步得到證實,最受關注的是COX-2受體阻滯劑[27]。

COX-2是前列腺素合成過程中的一個重要限速酶,催化花生四烯酸最終生成一系列內源性前列腺素。人體中有COX-1和COX-2兩種同功酶,前者主要位於內質網,後者主要位於細胞核。兩者的核心序列有75%同源,特別是具有催化活性的氨基酸位點,兩者高度類似[28]。COX-1在正常組織中表達,而COX-2在炎症細胞因子、腫瘤促進因子、生長因子和癌基因的誘導下表達,參與多種病理生理過程,其中包括腫瘤的發生和發展。COX-2抑制劑最具代表性的藥物是非甾體類抗炎鎮痛藥。臨牀上,此類藥物通常用於抑制炎症、緩解疼痛、治療發熱和血栓。而近年來研究發現[29-31] ,其對腫瘤(特別是結直腸腫瘤)的發生、發展有抑制作用。

人類COX-2基因定位於1q25.2,由10個外顯子和9個內含子組成,編碼604個氨基酸,其5`端轉錄起始點上游的轉錄調控序列包括:TATA盒、CRE反應元件,Ets-1轉錄因子位點和C/EBP反應元件各1個;激活蛋白質-2位點及核轉錄因子-кB位點各2個;SPI位點3個。在細胞因子、生長因子、脂多糖、內毒素、腫瘤促進劑、一氧化氮等刺激下,COX-2都可被誘導表達;COX-2啓動子低甲基化、核轉錄因子-кB表達上調、P53突變、RAS和絲裂原活化蛋白激酶信號刺激都對腫瘤中COX-2表達有促進作用[32]。

COX-2抑制劑分爲非選擇性和選擇性兩種。選擇性COX-2抑制劑於上世紀90年代開始上市[33-34]。第一代有尼美舒利美洛昔康、塞來昔布、羅非昔布等,其中塞來昔布是市場上第一個COX-2選擇性抑制劑,用於治療風溼性關節炎和骨關節炎,又通過FDA批准用於治療家族性息肉病及防止結直腸癌的發生。第二代COX-2抑制劑有伐地昔布(Valdecoxib)、帕瑞昔布(Precoxib)、依託昔布(Etoricoxib)和Lumaricoxib已經上市。臨牀應用已證明,第二代COX-2抑制劑對疼痛和炎症有效,其潰瘍的發生率與安慰劑相同。COX-2作爲一個癌症治療新靶點應用於臨牀,具有廣闊的應用前景。原因如下:①COX-2在腫瘤細胞中高表達而在正常細胞中不表達,是良好的腫瘤治療靶點。化學抑制劑、反義RNA、 RNAi等都可阻斷COX-2表達而不影響正常組織功能。②篩選COX-2相關抗腫瘤藥物相對容易。大量的COX-2抑制劑被作爲消炎止痛藥,傳統藥物更是巨大的資源寶庫,從中篩選具有抗腫瘤活性的COX-2抑制劑會更有針對性。③ COX-2抑制劑作爲消炎止痛一線藥物已使用多年,篩選出的藥物不必再進行臨牀試驗。④可根據COX-2延伸尋找與前列腺素合成相關的新的治療靶點。

由於COX-2受體阻滯劑對結直腸腫瘤的發生、發展有抑制作用,該類製劑爲HNPCC的預防和治療開闢了一條新途徑[35]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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